中国十大配资公司无意识的在大帐里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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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唐小闲人》 作者:子率以正
第1章穿越突厥牙帐
谁懂啊?
一觉睡醒穿越了。
坐在地上发了半个小时的呆,李让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穿越了,穿越成了大唐贞观四年随莒国公唐俭出使东突厥的一介小卒。
是的,李让现在人在突厥大帐。
前世他是个历史发烧友,自然知道穿越到贞观四年春天的突厥牙帐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即便是穿越到大唐,他也没几天好活了。
他,还有那位正在和颉利可汗相谈甚欢的莒国公唐俭,都将成为大唐军神李靖拖住颉利可汗的棋子。
而根据李让熟知的历史,这一场让李靖封神的唐灭东突厥之战,除了唐俭依靠诈死捡回一条性命之外,其余人无一人逃脱。
包括那位李二陛下派来保护唐俭的安修仁将军,全都成了李靖走上神位的踏脚石。
“谢邀,人在突厥,刚刚穿越,救命!!!”
如果是在后世,李让一定会选择发一个微博求救。
但他现在是在突厥牙帐里面,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一杆白蜡做杆,包钢枪头的长矛,以及腰间横跨的一柄横刀。
握着手感微凉的长矛,李让面上泛起一丝苦涩。
就算要穿越,好歹你给我穿到大唐本土去啊,给我穿到突厥牙帐是什么意思?
在心里咒骂了半个小时的贼老天,李让一脸了无生趣的丢开长矛,整个人呈大字型瘫倒在地上。
脑海里,被他穿越的这个倒霉蛋的记忆与李让的记忆逐渐融合。
李让,后世的九九六社畜,历史发烧友,喜欢唱跳rap篮球,最大的爱好手持一柄键盘在网络上舌战群儒。
被他魂穿的这具身体也叫李让,小名二蛋,关中骊县太平村人,今年十八岁,幼时上过私塾。
十六岁时父母双亡,遂在同乡的举荐下参军。
练习时长已经两年半。
但这次与莒国公唐俭出使突厥,才是他的府兵生涯里的第一次任务。
“倒霉,倒了血霉,难道第一次出任务就要狗带?”
李让满心怨愤的自语一句。
随后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
喃喃自语道:“系统......”
“系统爸爸...???”
......
李让人麻了。
穿越竟然不给系统,你穿尼玛呢穿?
没有系统,那戒指老爷爷总有吧?
想到这里,李让便像疯魔了一般,将大帐里任何一样有可能是外挂的东西都触摸了个遍,包括身上穿着的皮甲。
几分钟后,李让绝望了。
草!(一种植物。)
李让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心中无比的慌乱,没有系统,没有外挂,也没有戒指老爷爷。
那自己要如何在这乱军之中活下去?
穿越一次,难道要如此轻易狗带?
“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好歹我也是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李让脑海里高速运转......
半晌后,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便是——趁着现在才一月底,距离李靖遣苏定方率领两百精骑突袭阴山大营还有好几天时间。
赶紧逃!
说干就干。
李让捡起长矛给自己壮胆,一手掀开帐篷帘子便准备悄悄溜走。
只是一只脚才刚刚踏出大帐,他便不得不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外面太冷了,他身上除了一层单衣之外,就只有一套简陋的皮甲。
靠着这身装备,就算他逃出突厥大营,在遇不到大部队的情况下,早晚也要冻死在大草原上。
没有食物,没有御寒的衣物,他没办法一个人走出广阔无垠的草原,
而一旦遇到大部队,那他逃兵的身份将无所遁形,最终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横竖都是一个死。
李让表示很慌,能不能再穿一次?
可惜现实很残酷,穿越这种事情也不是李让想穿就能穿的。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长矛丢到一边,李让眉头紧锁,无意识的在大帐里走来走去。
下一刻,门帘忽然被掀开,一股冷气顺着风吹进来,冷得李让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
一位老兵怀抱着一堆木炭走进营帐,见李让不断的在大帐里走动,忍不住愣了一下。
四目相对,老兵忽然皱眉道:“二蛋,你不在床上躺着,爬起来干嘛,风寒可是会要人命咧,可开不得玩笑,快回去躺着,我去老公爷那讨了些木炭过来,这就烧了给你取暖。”
老兵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木炭就朝一个火盆走去。
“风寒?”
李让一愣,原来原身是受了风寒才让自己有了可趁之机。
下一秒,李让的神色古怪起来,因为他现在身上没有半点不适。
从原身的记忆里认出,这位老兵是他的伍长,没有大名,人们都叫他个方老五。
李让现在很想对他说一句:“你来晚了,那个李让嗝屁了,我不是李让,呸,我是李让。”
但看见老兵脸上关切的表情,李让还是乖乖的回到了被窝里。
很快,方老五便在火盆里烧起一堆木炭,将火盆抬到了李让的床边。
说是床,其实就是两截木板搭在石头上,上面两块散发着刺鼻的膻臭味道的羊皮,一块用来垫,一块用来盖。
李让不敢开口说话,因为他怕露出鸡脚。
方老五生起火,又凑过来摸了摸李让的额头。
随后絮絮叨叨的说道:“老公爷那也没有多少木炭,就这几十斤,还是俺舍了这块老脸求来的,你省着点烧。风寒会过人,俺不能多待,我把炭放你床头,伸手就能够到,烧没了你就自己扔一块进去,你怂娃可不能死咧......”
李让半眯着眼睛躺在床上装死。
方老五絮叨了几句,见李让半死不活的样子,又忍不住说道:“你怂娃可不能死啊,炭烧没了就自己扔,不够我再去找老公爷要,知道了没?”
确认他已经离开,李让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急忙伸出双手在火盆上烤了起来。
不多时,便觉得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
身子暖和了,脑子也就清明了。
从刚才老兵的话中,李让敏锐的察觉到,那位莒国公唐俭似乎人品还不错。
否则他堂堂国公,何必给一个伍长面子?
更不要说这个伍长讨要木炭还是为了他这个得了风寒的病秧子。
综上,李让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唐俭是个好人!
“要不然去说服唐俭带着我跑路?”
李让的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么个想法,但又很快被他否决。
且不提自己能不能说服唐俭在那位李二陛下交代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时跑路。
就说自己现在身患“风寒”,就连自家伍长都不愿在自己身边多待,生怕自己的“病”过给他。
这样的情况下想要见唐俭,属于是麻绳提豆腐——别提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李让烤着火,但火焰的温度并不能温暖他那颗拔凉拔凉的心。
因为他思索半天,发现他除了逃走或是去见唐俭之外,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
咬牙切齿半天,李让决定豁出去了。
他准备去见唐俭,如果说服不了唐俭,他就跑路。
哪怕冻死在草原上,饿死在草原上,或是遇到唐军被当作逃兵杀死,也总比留在突厥大帐里被乱军分尸要好。
李让起身,准备从角落的水缸里舀瓢水剿灭炭火,省得自己出去之后点燃大帐,毕竟这个大帐是用羊皮缝制的,一点火星子就可能燃起来。
别到时候唐俭没说服,反倒因为纵火烧了军帐被突厥人杀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几步走到水缸处,弯下腰,李让的面容便映照在水面。
那是一张清秀到略显阴柔的脸,但搭配上猿臂蜂腰比例协调的身材,却是一点都不显得娘炮。
老实说,对于这具身体的长相李让还是很满意的,一个字——帅。
“长得这么帅,不当文官可惜了,怎么偏偏就是个臭丘八呢?”
水瓢带动着水花,打乱了那张浮在水面上的俊脸。
“滋啦~”
一瓢冰水泼进火盆,仿佛浇灭了李让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连带着面容也开始扭曲起来。
李让转身便走,走到营帐门口,又返身去拿那根长矛。
长矛入手,心里突然有了些安全感,再摸摸腰间横刀,安全感又增加了几分。
掀开大帐帘子,扑面而来的寒气冻得李让直哆嗦。
咬着牙适应了一下寒风,辨认了一下密密麻麻的宛如迷宫一般的营帐。
从记忆里找到了唐俭所在的营帐位置,颤抖着朝那座明显比他住的大帐大了好几圈的大帐走去。
密密麻麻的营帐之间是一条条通道,无数身着羊皮裘子披头散发的突厥人穿梭在这些通道之中,有的手握弯刀,有的身背弓箭。
武器制式各不相同,唯有一点共同之处,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杀气。
也不知是李让运气好,还是突厥人都太忙了没工夫搭理他。
李让忍受着严寒一路走到唐俭的大帐门口都没有人理会他。
两个同样身着皮甲的唐人将士拦住了李让的去路。
这两个将士李让不认识。
这也不奇怪,跟随唐俭出使突厥的使节团足有一千之数,其中战兵就有八百,即便是李让也不可能认得全。
——
第2章韩信灭田横之旧事
见李让靠近,两人交叉手中长矛,淡淡的呵斥道:“莒公帅帐,闲人回避。”
李让顺着记忆里的模样,生硬的朝两个唐军将士行了一个军礼。
随后一字一句地用略显蹩脚的关中话道:“还请二位通报莒公一声,卑职李让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禀报莒公知晓。”
两个唐军将士对视一眼,一人拦住李让,另一人蹙眉道:“等着。”
说完,便掀开大帐帘子走进去。
片刻后又折返,对着李让说道:“莒公正在与大将军议事,你先回去。”
李让眉头一皱,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选择继续站在大帐门口等着。
今天他必须见到唐俭向他陈述厉害,因为在原身的记忆里,今天已经是农历的正月三十。
他不知道苏定方具体是在哪一天向阴山发起突袭的,但月份上他记得很清楚,就是二月。
两个唐军降临见李让站在大帐门口,倒也没有进行驱赶,既然他喜欢吹冷风,那就让他吹呗。
“阿嚏!”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李让已经没法控制住鼻腔里的清鼻涕。
终于,在他满是期望的眼光之中,大帐的帘子被人掀开一角。
方老五憨厚的身子钻出大帐,在看见李让的一瞬间脸色便沉了下来。
“瓜怂,不是叫你不要走出大帐吗?”
见走出来的人是方老五,李让只得硬着头皮拱手道:“伍长,卑职的风寒已经痊愈了。”
方老五狐疑的瞥了李让一眼:“痊愈了?”
李让点头:“卑职不敢欺瞒伍长,确实痊愈了。”
方老五越过两位守门的将士,来到李让面前问:“痊愈了你不在帐中休息,顶着寒风跑来这里干什么?”
李让瞥了唐俭的大帐一眼,见方老五竟然能够自由出入大帐,心里忽然有了希望。
他行礼道:“伍长,卑职有重要的事情要向莒公禀报,您能不能带我进去莒公的大帐?”
方老五闻言脸色一沉:“胡闹,莒公正在和大将军商议军机要事,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被方老五这么呵斥一声,李让的嘴里忽然泛起一抹苦意。
果然,在这个时代,身份上的差距比山还要大。
但已经走到这里,李让又怎么可能放弃。
思索片刻,李让咬着牙对着方老五沉声道:“伍长,卑职要禀报的事情关乎着咱们的身家性命,也包括莒公的,生死攸关啊,还请伍长通禀一声。”
方老五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悦:“什么生死攸关,瓜怂尽瞎胡闹,回去,莫要在这给额丢人现眼。”
看着油盐不进的方老五,李让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转身就走,只是走的方向并不是来时的路,而是似有若无的朝着两个守门的将士靠近。
走到两人前面,李让的脸上忽然露出夸张的惊诧之色,指着不远处的空地上惊呼道:“那是什么?”
二人的视线果然被吸引,李让趁势从两柄长矛交叉下的空子里钻进了大帐。
待帐外三人回神,李让已经钻进了大帐之中。
两位将士大惊:“不好,快保护公爷。”
方老五也被李让的动作惊呆了,不由得气急败坏道:“瓜怂,你闯祸咧,还不快站住!”
门外三人如何慌乱李让已经没心思去管。
因为大帐之内的两人已经朝他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坐在主位上那人须发花白,但容貌俊朗气度儒雅,想来正是大唐莒国公唐俭,站着奏事那人身着重铠,端的是英武不凡,当是此行主将安修仁将军。
二人眼中同时露出诧异之色打量着李让这个不速之客。
唐俭迟疑片刻,开口问道:“这位小兄弟,有事吗?”
李让急忙拱手行礼:“莒公,安将军,卑职有要事禀报。”
话音未落,守门的两个唐军将士和方老五已经冲进大帐,一左一右将李让就地擒拿。
李让没有反抗,而是一脸急切的看着唐俭大喊道:“还请莒公听卑职一言,此事关乎我们所有人身家性命。”
方老五闻言,膝盖一软便跪在唐俭面前,不住的叩首告饶:“莒公恕罪,这瓜怂前几日受了风寒,都烧坏了脑子,还请莒公饶他一命,卑职这就回去好好的惩治他。”
顷刻间,大帐之中乱作一团,挣扎的挣扎,求饶的求饶,擒拿的擒拿。
“放开他!”
一道清朗的声音盖过了大帐之中所有的喧闹,出言者正是主位上的唐俭。
两个将士闻言,不情不愿的放开李让。
唐俭挥了挥手,两个将士只得满脸愤恨的盯着李让,慢慢退出了大帐。
唐俭看向跪在地上给李让求饶的方老五,淡然道:“你也出去吧。”
方老五还想说什么,但安修仁将军快他一步,低声道:“走吧。”
方老五起身给了李让一个警告的眼神,悻悻然的走出了大帐。
片刻之后,大帐里便只剩下唐俭安修仁和李让在内。
李让甩了一下膀子,方才那俩唐军将士那真是一点没留手,李让被擒拿的臂膀处传来阵阵剧痛。
唐俭朝他招招手:“你过来。”
李让走到案几前方,朝唐俭拱手道:“莒公,卑职并非有意冲撞大帐,委实是卑职要奏之事十万火急,这才不得已......”
唐俭出言打断:“老夫知道,你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
李让直起身子,打量身旁的安修仁一眼,只见安修仁已做蓄势待发之态,显然只要自己有什么动作,他便会第一时间出手擒住自己。
“咕噜~”
咽下一口口水,李让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在这个关头,要说他不紧张那是假的,毕竟他前世今生都是一个普通人,现在陡然见到相当于大唐外交部长的唐俭,在帐里组织好的词汇一下子就忘了个干净。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窘态,唐俭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温言道:“你叫李让是吧,老夫认得你,前些日子受了风寒。不必紧张,老夫不会吃人,你风寒可好些了?”
李让一愣,心里面不安紧张的情绪,竟随着唐俭温和的态度逐渐平复下来,随后陡然对眼前之人生出一丝亲切。
他不得不承认,大人物就大人物,一言一行之间都带着强大的人格魅力。
平复一下心情,李让回过神来,强行控制自己的表情变得严肃一些,随后拱手道:“回莒公,卑职的风寒已经痊愈了,卑职此来,是想提醒莒公,咱们很有可能将要面临一场生死危机,还请莒公早做打算。”
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生死危机,顿时让一旁的安修仁变了脸色。
唐俭倒是依旧一副风轻云淡之色:“哪里来的生死危机,说说看。”
李让在心里组织好词汇,沉声道:“莒公可知,韩信灭田横之旧事?”
此言一出,唐俭立即色变。
随后忽然伸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案几上,难以置信的自语道:“李靖,敢尔?”
李让口中所谓的韩信灭田横之策。
即刘邦派遣儒生郦食其游说齐王田横,本来已经说服田横降汉,但韩信认为机不可失,郦食其游说正好会让田横放松警惕,于是举兵一举破齐。
而出使齐国的郦食其最终惨遭田广烹杀,下场可谓凄惨至极。
如今的局势与当年何其相似。
李靖是韩信,颉利是田横,那唐俭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唐俭,李让苦笑道:“莒公,代公用兵的本事您比卑职更加清楚,而今我等身在突厥大帐,焉知代公没有斩草除根之虑耶?”
闻言,唐俭眉头紧锁。
他太了解李靖用兵的本事了。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他更加清楚,李让说的事情一定会发生。
换位言之,假如他处在李靖的位置上,也一定会趁此机会除掉突厥这个大唐的心腹大患。
至于一队使者的死活,与国仇家恨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哪怕这队使者的领头人是个国公。
看着唐俭的表情,李让知道,唐俭已经信了自己的话。
但光让唐俭信服还不够,怎么说服唐俭带着所有人跑才是最大的难点。
“咚~咚~咚~”
唐俭的手指无意识的敲击桌面,沉吟片刻后,侧身问道:“修仁,你怎么看?”
安修仁的表情比唐俭好不到哪里去。
先前没有人想到这一茬,只当这是一次寻常的出使任务,但现在这层窗户纸被李给让捅破了。
安修仁本身就是领兵的大将,如何能不知道对于大唐来说,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更遑论那位用兵胜他数于十倍的李代公。
遂苦笑道:“莒公,这位小兄弟所言之事,极有可能成真。”
连安修仁都这么认为,那此事就容不得唐俭不重视了。
片刻后,唐俭转头看向李让:“此事,你是如何察觉的?”
如何察觉,当然是从后世的史书上看见的。
但穿越之事李让实在是没办法解释,只得随口胡诌道:“回莒公,卑职历来酷爱读书,这些日子受了风寒在帐中修养,便想着温故而知新,偶然察觉前汉旧事重演,遂匆忙来报。”
唐俭颔首:“不曾想你还是读过书的,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啊。”
李让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可不是咋地。
第3章唐俭的态度
片刻后,一旁的安修仁拱手道:“莒公,不论旧事是否重演,我等还是早做准备方为上上之策。”
这话可谓是说到了李让的心里。
是该早做准备,不仅要早做准备,最好现在就带着所有人跑路。
深吸一口气,李让决定趁热打铁,说服唐俭带着使节团离开大营。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唐俭便一脸复杂的看着李让:“李让,你去大帐外生一盆炭火进来。”
李让抬起的双手僵在了半空,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唐俭。
被李让这么赤裸裸的盯着,唐俭脸上不自觉的有些赧颜,但也只是一瞬间便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
片刻后,李让眼中露出一抹颓然之色,拱手道:“莒公稍等,卑职这就去。”
随后便转身朝着角落的里堆放的一堆木炭走去。
伸手捡了几块木炭丢进火盆里,端着火盆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李让的背影走出大帐,唐俭不由得叹了口气。
安修仁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唐俭的用意,便也只是定定的看着李让走远。
走到半路,李让望着手上的火盆,胸中忽然生出一股怒意。
他很想回头,质问唐俭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小人物的命不是命吗?
但理智告诉他,回头是没用的。
唐俭方才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他宁愿抛去性命不要,也要帮助李靖拖住突厥人,为大唐除掉突厥这个心腹大患。
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愤怒,李让准备先回到营帐再想其他办法自救。
他佩服唐俭为国献身的觉悟,但要他跟着唐俭留下来为突厥人陪葬,他是决计不肯的。
凭什么大唐的荣耀要他一个后世的灵魂付出性命的代价,他又不是大唐人。
李让匆匆走回营帐前,方老五便一脸愤怒的拦住了他:“二蛋,你和公爷说了什么?”
李让面无表情地端起手上的火盆朝方老五示意,淡淡地应道:“没说什么,公爷让属下生出来生一盆炭火。”
可惜方老五并不是傻子,他一脸探究之色的看着李让,低声质问道:“生火在大帐之中就能生,为何公爷偏偏要你出来生?”
闻言,李让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火盆,心中的怒意差点就要喷涌而出。
唐俭为何要让他出来生火,当然是借故支开他。
李让也没想到,唐俭竟然会将他这个最先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人撇开。
难道在他们这些大人物的眼里,他们这些小人物的命就不是命吗?
李让抿了抿嘴唇,压下心头的不快,看着方老五沉声道:“伍长,你信不信我?”
方老五眉头一皱,突然一巴掌拍在李让的脑门上,没好气道:“怂娃,你娃是额带出来滴兵,额不信你谁信你?”
方老五毫不犹豫的信任差点让李让湿润了眼眶。
从他穿越到这具身体,一直到现在,半天时间过去,似乎只有这位伍长把他当人看。
整理好情绪,李让在方老五耳边低声道:“伍长,您若是信我,便跟我来。”
说完,李让便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端着火盆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方老五的脸上露出一抹挣扎之色,但犹豫片刻后还是跟着在李让身后进了营帐。
一进门,方老五便忍不住急切道:“怂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让随手将火盆丢到一旁,连带着一盆里的木炭也洒落一地。
看着方老五急切的脸色,李让拉着他来到床边坐下,沉声道:“伍长,咱们很有可能要死了。”
“嗯?”
方老五一愣,随后赶紧伸出手捂住李让的嘴巴,不满道:“说啥胡话呢,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呸,快呸掉,咱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李让扒拉开方老五的手,满脸认真的说道:“伍长,我说的是真的,因为用不了多久,代公就会突袭阴山大营。”
“代公突袭阴山大营?”
方老五重复了一遍李让的话,随后脸上忽然露出笑容:“怂娃,你是不是风寒没好,烧糊涂了,突厥的可汗都投降大唐了,咱们这一次和莒公来突厥大营就是为了受降这档子事儿的,代公突袭哪门子大营?”
见方老五不信,李让急了:“伍长,刚才你还说你相信我的。”
方老五拍拍李让肩膀:“额是相信你,额信你脑子烧糊涂了。”
“行了,你病没好就好好休养,额去找公爷给你怂娃赔个不是。”
说完,方老五起身就要走。
李让急忙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伍长,我发誓,我以我李家先祖的名义发誓,我没有骗你。”
此言一出,方老五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以先祖的名义发誓可以说是极重的誓言了。
他忽然一巴掌拍在李让的脑门上,正色道:“可不敢胡说,额信你就是,可不能以祖先的名声开玩笑。”
李让用力拉他坐下,一脸严肃的说道:“伍长,我真的没骗你,代公真的会突袭突厥大营,我们如果不早做准备,肯定也会死在乱军之中,我刚才和公爷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嘶~”
方老五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又给了李让一巴掌:“你个怂娃,你咋啥都敢和公爷说,你不要命了你,你知道谎报军情是什么罪吗,那是杀头的大罪,还好公爷大度,不和你怂娃计较,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啊?”
李让皱眉道:“我没有谎报军情。”
“你没有谎报军情,那你咋知道代公会突袭阴山大营,这不胡说八道吗?”
见方老五还是不信,李让只好搬出刚才在唐俭大帐里那番说辞。
“韩信灭田横旧事,是个啥么?”
方老五一脸懵逼,显然并不知道兵仙韩信和齐王田横是何许人也。
李让无奈道:“韩信是前汉的兵仙,您就当他咱们大唐的代公,田横是当时的齐王,您把他当作突厥可汗就成。”
方老五一双老眼之中透露出清澈的愚蠢:“这和咱有啥关系么?”
李让一拍脑门,只好给方老五讲述整件事情的始末:“汉皇刘邦派遣韩信攻打齐国,齐国被韩信打得丢盔弃甲。
于是齐王田横便上书汉皇刘邦,称他愿意臣服大汉,汉皇刘邦大喜,便派出儒生郦食其游说齐王田横,本来已经说服田横投降。
但韩信认为机不可失,郦食其游说正好会让田横放松警惕,于是举兵一举破齐,懂了吗?”
这下方老五总算听懂了李让要表达的意思:“照你这么说,咱们...莒公扮演的就是那个什么郦食其是吗?”
李让点点头:“不错,莒公便是郦食其。”
方老五吞了口口水:“那韩信破齐之后,郦食其咋样啦?”
李让:“被齐王烹杀,煮熟了当作大军的军粮。”
“嘶~”
听见郦食其最后的下场,方老五又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就连脸色都忍不住变白了几分。
李让继续添火道:“伍长,您参军比我早,如今突厥人因为莒公到来放松了警惕,您觉得以代公这样的军事大家,会放弃这样一个天赐良机吗?”
方老五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起来。
“烹杀,做军粮。”
每说出一个字,方老五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片刻后,他突然起身就要朝外面冲去。
显然,他想明白了李让绝非是在无的放矢,以李靖的军事水平,他绝不可能放过这样一个天赐良机。
李让赶紧一把拉住他:“伍长,您要干嘛去?”
方老五再不复刚才的轻松姿态,有些颤抖的应道:“额去见公爷,这么大的事情,得告诉公爷。”
李让死命的拽住他:“莒公已经知道了,我刚才去见莒公就是说这事儿。”
一听这话,原本方寸大乱的方老五像是抓到了主心骨:“对,你怂娃刚才去见了公爷,公爷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公爷他怎么说?”
李让指指地上的火盆,苦笑道:“公爷让我出来生一盆火。”
方老五朝着李让手指的方向看去,整个人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似的,瞬间沉寂下来。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方才李让会是那种表情。
不过方老五终究是多年的老兵,在一瞬间的失态后,便迅速让自己镇定下来。
“既然公爷已经知道了这事儿,公爷这么聪明,肯定能想出办法来的,公爷会有办法的......”
说着说着,方老五的声音越来越小。
说到一半,便直勾勾的盯着地上那火盆目不转睛。
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身在突厥大营之中,想要逃命究竟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自我欺骗罢了。
见方老五安静下来,李让则是在心里疯狂的思索着自救的办法。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让唐俭带领所有人离开突厥大营是不现实了。
他选择在第一时间把自己支开,就说明他已经做出了留下来的决定。
不然他就应该果断留下自己询问对策。
毕竟这种事情,是没有他犹豫的时间和机会的。
第4章自救的办法
悄悄逃跑则更不现实。
且不说会被安上一个逃兵的名声,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还有可能被迎面而来的唐军一刀砍了祭天。
更不要说在阴山大营周边还有十数万突厥人围绕,想要逃走,这些突厥人就是一道横在眼前难以逾越的天堑。
现在的突厥人可不是后世载歌载舞的少数民族朋友。
而是手提两把西瓜刀从定襄东路砍到长安门眼睛还不干的杀神。
在这一点上,渭水之盟的参与者李二陛下最有发言权。
所以唐俭不愿意走的话,那他能逃出去的几率基本为零。
就在李让疯狂思考如何自救时,方老五突然怒声道:“妈的,大不了和突厥蛮子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血赚,咱们大唐都已经把他们撵到这里来了,一群手下败将而已,怕他个逑。”
“什么???”
“等等!!!”
李让好像在这句话中抓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突然抬起头问道:“伍长,您刚才说什么?”
抬起头时,李让那炽热的眼神让方老五忍不住一愣。
“额说,大不了和突厥蛮子拼了,反正他们也是咱大唐手下败将,怕个逑啊。”
重复一遍方才的话,方老五怔怔问:“怂娃,咋了?”
李让看着方老五丑萌丑萌的老脸,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是啊,怕个逑啊~”
李让激动的一拍大腿,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
他发现他走入了一个误区。
从穿越过来时想的就是如何逃命,或者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却独独没有想过反抗。
此刻,方老五的狠话提醒了他。
除了将希望寄托在唐俭身上,或者做逃兵以外,他分明还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反抗!
历史上苏定方突袭阴山大营,也不过带了两百精骑而已。
他苏定方两百人就敢奇袭阴山,唐俭麾下战兵足足八百之数,为何不能反抗呢?
况且,自己还是个穿越者!
一瞬间,李让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一个又一个想法遏制不住的从脑海里冒出来。
表情也是瞬间丰富起来,时而惊喜,时而扭曲,时而癫狂。
方老五看着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变得不太正常的李让,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李让的肩膀。
没有任何反应!
他又伸出手掌贴在李让的额头。
随后自语道:“怪哉,没有发热啊。”
李让明显不正常的状态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
方老五的脸上已经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他很怀疑这娃是不是因为马上就要和突厥蛮子征战,被吓到失心疯了。
“娃,你咋啦嘛?”
终于,方老五觉得不能再让李让这样下去了,便贴在他的耳边一声大喝:“魂归来兮!”
李让被吓得一个激灵,瞬间回神。
一转头就对上了方老五那一口恶臭扑鼻的大黄牙。
“呕~”
“娃,你咋了嘛,可别吓额啊。”
方老五赶忙凑了过来,李让赶紧拨开他的丑脸,低声道:“伍长,我有办法了,请您去一趟公爷的大帐,请公爷和安修仁将军过来。”
“呕~”
这后劲太大了,李让的眼泪都差点被熏出来。
方老五闻言一愣:“你有办法,啥办法?”
李让摇摇头:“我就是有办法,您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方老五板着脸训斥道:“怂娃,有办法了你和额一块儿去见公爷不成嘛,你啥身份嘛,还要公爷来见你。”
李让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办法必须要在我的大帐里说,否则就不灵了,伍长,时间就是生命啊,耽搁不起。”
方老五将信将疑的起身:“还有这说法咧?”
李让颔首:“您去告诉公爷,就说我有破局的办法,不仅能保全大家的性命,还能抢走代公的首功,公爷一定会来的。”
见方老五还在迟疑,李让干脆起身将他推出大帐,并叮嘱道:“伍长,要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用力将方老五推出大帐之后,李让赶紧回头捡起刚才丢弃掉的火盆和木炭,当然,重点是散落一地的木炭。
刚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木炭,此刻看在眼里就是一件稀世珍宝。
李让那是真的一点都不敢浪费啊。
唐俭比李让想象中来得更快,几乎在李让刚刚把木炭捡完,方老五便带着唐俭和安修仁走进了营帐。
“见过公爷,安将军!”
李让朝二人拱手行礼,两双神色复杂的眼睛便同时盯上了他。
“你说你有破局的办法?”
唐俭盯着李让,眼神中满是探究的意味。
李让点点头:“回公爷,卑职确实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应了一句,李让左右看看,发现大帐里并没有坐的地方,只好将两人引到自己那张散发着刺鼻膻臭味的床上坐下。
唐俭倒是不拘小节,坐下后目光灼灼的盯着李让:“说来听听,你有什么办法能带着老夫死里逃生?”
唐俭此话一出,李让便知道他猜的没错。
如果今天自己没想出办法,他就会带着所有人赴死。
李让沉吟片刻后,看着唐俭的眼睛沉声道:“卑职的办法很简单,咱们与代公里应外合。”
“里应外合?”
听见这四个字,唐俭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就是你说的破局的办法?”
李让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不错,这便是卑职破局的办法。”
看着李让言之凿凿的样子,唐俭和安修仁对视一眼,眼中忍不住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急匆匆叫他们过来,他们还以为是什么样的破局之法。
可惜里应外合的策略,他们早就想过了。
行不通。
根本行不通。
唐俭可不认为他们八百战兵就能对十数万突厥大军造成什么威胁。
看见唐俭脸上毫不掩饰的失望,李让继续补充道:“公爷,卑职这个里应外合和您想象中的可能有所不同。”
唐俭摇摇头:“咱们只有八百人,没可能突破突厥人的封锁与李药师取得联系的,连李药师会在什么时候发起突袭都不知道,怎么里应外合?”
话毕,唐俭起身便要离去。
他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和李让多费口舌。
事实上,早在李让以韩信灭田横旧事之事点醒他时,他便想过无数种逃生的手段。
只是都不靠谱。
八百人对战十数万突厥人,就算唐军将士能够以一敌百,他们也没可能杀穿突厥人的大营逃出生天。
而一旦李靖发起突袭,他们这些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颉利砍了祭旗。
所以,这是一个死局。
唐俭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他肯定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一个少年能想到破局的办法。
他堂堂纵横家当代传人都想不出来,一个少年就更不可能了。
见唐俭要走,李让沉声道:“若是卑职手中有一种威力巨大宛如天雷的武器,能够引起突厥大营的混乱呢?”
唐俭脚步一顿,回首看向李让,蹙眉道:“就算你能引来天雷,咱们八百人,又怎么对抗这么多突厥人呢?”
李让斩钉截铁道:“咱们无需对抗突厥十几万大军,只需要对抗颉利可汗的亲卫军即可,代公突袭阴山大营,必定引起大营骚乱,届时再有卑职的武器相助,乱军中未必不能攻入颉利大帐。”
话音落,唐俭还没做出反应,安修仁的眼中便率先闪过一丝异色,“你的意思是,挟持颉利?”
李让忙不迭的点头:“不错,就是劫持颉利,置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
唐俭的脚步一顿,他感受到了少年语气之中的自信。
见两人态度有所松动,李让急忙补充道:“据卑职所知,颉利大帐周边的亲卫军不过三万人,而阴山大营若是真乱起来,咱们要面临的压力可能更小。”
“这......”
唐俭面露思索之色,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很大胆。
八百人去冲击三万人守卫颉利大营,怎么都感觉和找死没有区别,
但...不去冲击颉利大营,冲进人数更多的突厥大军之中,他们只会死得更快。
就目前来说,似乎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要不然,赌一把?”
唐俭不是什么犹犹豫豫的人,更何况他是纵横家传人,纵横家都是出了名的投机分子,最不惧怕的就是赌博。
“详细说说你的打算。”
唐俭一屁股坐回原位,脸上的表情已经从失望转为凝重。
终于说服了唐俭,李让大喜,当即伏在他耳边耳语道:“公爷,卑职的计划很简单......”
听完李让的计划,唐俭的脸上顿时露出狐疑之色:“你说的那个火药,当真有那么大的威力?”
“卑职愿立军令状,若是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卑职愿自绝当场。”
关键时候,李让也豁出去了。
火药他是必须要造的,否则他想活捉颉利就是个笑话。
但要造火药,离不开唐俭的支持,那些原材料,也只有唐俭这个正使才有本事弄来。
唐俭诧异的看了李让一眼,见他神色认真不似作伪,心中便下意识的信了几分。
当然,主要也是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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